公司開會時,我經常會要求與會者發表意見,但通常大家都沉默不語,當我一再要求大家發言後,真正會發言的也多是高層主管,其他的與會者也仍然不發言。
如果會議是討論公司的決策大事,因為自己沒有太精彩的意見而保持沉默,這還無可厚非。可是如果是集思廣益的動腦會議,大家仍舊不發表意見,這種現象就值得探討。
公司開會時,我經常會要求與會者發表意見,但通常大家都沉默不語,當我一再要求大家發言後,真正會發言的也多是高層主管,其他的與會者也仍然不發言。
如果會議是討論公司的決策大事,因為自己沒有太精彩的意見而保持沉默,這還無可厚非。可是如果是集思廣益的動腦會議,大家仍舊不發表意見,這種現象就值得探討。
有一次我想了解台灣人一生讀多少本書?由於政府沒有相關的統計數字,於是我決定用自己簡單的方法調查。
我選了五個人,進行隨機抽樣,這五個人分別是:一本、五本、十一本、二十本、三十一本,這是他們一年的讀書量,我把最少和最多的兩人讀書數相加,再除二,得到十六本,這可能是台灣人讀書的中位數。
一個作者來信,說我們公司在出了他的書之後,已經連續兩年沒有付版稅給他,揚言要對公司採取法律行動。
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,「作者」是出版社最重要的資產,付作者版稅也是天經地義的事,怎麼可能拖欠呢?
我常在辦公室中強調「速度」的重要,任何工作都要追逐速度,能用一天完成的工作就不要用兩天,能用兩天完成的工作,要想盡辦法用一天完成。這個時代,永遠是快的打敗慢的,速度是決勝的關鍵。
可是這個要求,卻遇到同事的嚴格挑戰,他們質問我,沒聽過慢工出細活嗎?許多事情就是要細心慢慢來,才能做得好、做得精,一味的要求速度,會使工作質變,做不出真正的好東西,也會摧毀工作原本的價值。
一次主管會議中,一位部門主管提出一個問題,希望權責單位能解決。我要這個負責的主管回答,他說了很長的話,都在解釋這個問題如何產生,我耐著性子聽了很久,不得已才開口:不要解釋問題的原因,只要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案就好。
沒想到這位主管開始講他部門的工作有多繁重,又講了這個問題背後有多複雜,始終沒提出具體解決的時間表及方法,我終於忍不住,拍桌子大罵,並要求他限期解決,會議以不愉快收場。
我生氣的原因,並不是營運出錯,工作中出錯是難免的,我早已習慣團隊會犯各種錯誤。真正的原因是,相關主管急著解釋而不解決問題。
在應徵新人的時候,我通常都會提問一些乍聽之下不著邊際的問題,例如對人生的想法、對台灣未來的看法,或者對家庭、對工作的態度。
我偶而也會找同事來閒聊,聽聽他們對公司的看法,對於正在做的工作有沒有什麼意見,或者認為公司現有的產品還能做些什麼改進。
剛開始談話的時候,同事多半會很客氣地不發表意見,但是經過我旁敲側擊地引導之後,他們有時也會說出非常寶貴的意見。
九年前,我們公司投資了一家網路公司,這家公司平均每年要賠三至四千萬元,連續賠了八年,一直到去年終於不再賠了,我終於鬆了一口氣,總算對公司有交代了!
一個記者問我:在長期虧損中,你都沒想到要停損嗎?是什麼原因讓你能撐這麼久呢?
我人生的第一個官司,是家族世代耕作的一塊山坡地,從曾祖父開始,我們就是佃農,地主的子孫,傳了幾代之後,竟然說我們家族侵占,我不得不代表家族提起確定租佃關係之訴,當時我委託了一位在社會上以公義聞名的律師代表出庭應訊。
沒想到這位律師竟然是一位說話結巴,口條不好的律師,看到他出庭時的應答我真是擔心,對法官及對方律師所提出的問題,他經常結結巴巴,說不清楚,我都想替他回答。
許多的主管向我感慨:手中缺乏能幹的部屬,以至於凡事必躬親,否則就可能會失控。
這是多數主管常見的問題,團隊中缺乏能幹的工作者、可以倚重的副手,以至於工作績效不彰,心力交瘁。
面對這樣的問題,我想起我不斷重覆的主管培訓過程:賦權→授權→放手,透過這種方式,讓我可以治大國如烹小鮮,以近乎無為而治的方式來運營公司。
一個團隊的主管想要結束底下的一個部門,他主動來找我商量。
對於這個主管來說,這個要結束的部門,占了他整個團隊業績的50%,對他而言,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門,但是他仍然下定決心主動裁撤。原因是這個部門業務的毛利率始終不佳,雖然對團隊整體業績的提升有助益,可是很可能賺不到什麼錢。
更重要的是,這個部門所接的專案,都需要內部研發部門的全力配合才能執行,導致研發部門一直都在做一次性的專案,無法專心地做好產品,對於許多急需要提升的功能也只能都暫時擱在一邊。
每次出國,我就變了一個人。所有的反應都慢了兩拍,跟陌生人講話,總要想很久才有回應,做任何事都慢慢來,不像在國內,隨時都反應敏捷,動作快速。老婆會很奇怪地問我:「你為什麼一出國,就像一個呆子?」
我自己檢討,因為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,對任何事都不熟悉,所以我總要想很久,才能做出回應。
念小學的時候,被老師選為樂隊的一員,經過一段練習之後,要參加表演比賽,老師要求每一個人都要穿白襯衫做為制服。我告訴媽媽要有一件白襯衫,媽媽面有難色,但也不置可否。
到了要表演那天,媽媽連夜幫我做了一件白襯衫,那是用我已去世父親的白襯衫改的,領子還有一個鈕扣,我高高興興的穿著襯衫出門了。
曾經有幾位我非常欣賞的工作夥伴,我非常信任他們,最後卻出現意外與波折,讓公司付出了相當的代價。
第一位是個極傑出的創新工作者,他開創出一個非常成功的新工作模式,帶領團隊賺錢獲利。我對他欣賞也信任,放手讓他管理他的團隊,完全不過問,因為印象完全停留在風光之中。
企業經營無時無刻不在發覺問題、解決問題。不過,我們看到的問題,真的是問題的關鍵嗎?我們所設定的解決問題的方法,真的能讓我們解決問題嗎?我們一定要再三地確認,我們所看到的問題是真正的問題所在;我們也要仔細地評估,我們所設定的解決方案能夠有效地解決問題。
一個部門主管想搶標一本大書,但是極高的權利金,讓他想做又猶豫不決,於是來尋求我的看法。
一個牙膏廠商想提升牙膏的銷售量,想盡了各種方法,都不能有效達成,最後一個生產線上的領班提出了一個方法:把牙膏的開口口徑擴大百分之二十,果真有效的提升了牙膏的營業額。
我們公司面臨數位出版的衝擊,決定發展電子書業務,要求所有出版團隊在出版紙書的同時,也要轉製成電子書販售。不過因電子書的營業額極小,大多數的出版團隊都不肯再花錢轉製電子書,導致我們公司可販賣的電子書目增加極為緩慢。
我這一生歷經無數次的創業,而每一次創業我都不是一個人獨立完成。
在每一次創業前,我都會仔細盤點這個新創事業的成功關鍵因素包括哪些?再檢視這些因素中,自己已擁有哪些?還欠缺哪些?然後再進一步分析,有哪些人擁有這些我所欠缺的能力?確定之後我再一個個請益,邀請他們參與我的創業計畫。最多的一次創業,我擁有其他五位創業夥伴;最少的一次,我也至少擁有一個創業夥伴。
我的創業,都是和別人協調合作,當然創業成果,我也會與他們共同分享。
每年年底做預算時,我總是把未來一年的營業額展開為十二個月,變成全年的工作進度。而這全年的工作進度,總是依循以下原則:一、上半年的業績要占全年的百分之六十以上;二、最後一季的業績僅占全年的百分之十五左右。
業績這樣編列的目的,是要確保全年業績的完成,上半年如能做到百分之六十,下半年只剩百分之四十,較易完成,而最後一季則進入調整期,保持最低的工作節奏,並將全力籌畫未來一年的工作。
我的小孫女學彈鋼琴,彈一彈就哭了,問她為什麼哭,她說她老是彈錯,不能好好的彈完一首曲子,我告訴她:只要多練習,每天練習一個小時,一定可以彈好鋼琴,她試了幾天,就停下來,她說每天彈太辛苦了,她做不到。
我接小孫子下課,上了車他就告訴我,他要找阿嬤,我說阿嬤在家,回家就可以看見了。他大哭說「我現在就要阿嬤」,一刻也不能等。
在我三十四歲創業前,我是一個不記數字的人,看到數字就自動略過,覺得只有少數財會人員需要關心數字,一般人不需要在意數字,因此我從來不知道口袋裡有多少錢,也不知我銀行中有多少存款,反正只要有錢用就好了,我是一個浪漫的月光族。
可是創業後,我立即遭遇數字的震撼教育,前六個月我全心全意在工作上,完全沒有去看公司的財務報表,一直到六個月之後,我的財務主管告訴我,公司的資本額已經花掉一半以上,公司可用的錢已經不太多了,我才認真去看財務報表,那完全是冷冰冰的數字,收入、成本、費用、損益、現金餘額,我才知道公司每個月要賠一、兩百萬元,整個公司的營運都會化成冷冰冰的數字,提醒我公司即將山窮水盡,從此我與數字結下不解之緣。
我不得不在意數字,也不能不關切數字,我只好仔細的去面對數字,去研究數字。